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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(1 / 2)





  之后的路上,众弟子也都是效仿越霁师兄,眼观鼻鼻观心地不说话,只是偶尔竖起耳朵听。

  中途几回停下来休息补充水粮的间隙,一些剑宗弟子们还偷偷猜测,这次掌门会怎么处置,剑宗可是从未有收女弟子入门的先例啊。不过众弟子都有种微妙的期待感,并将希望寄托在小师叔身上,说心底话他们也很想有小师妹啊。

  阿洛和司徒空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师徒,甚至因为阿洛看起来很喜欢御剑飞行的感觉,司徒空还让自己的爱剑给她任由她玩,半天下来,他的佩剑竟对阿洛生出了亲近之意。剑修的佩剑虽少有生出剑灵的,但一般都会有灵性,只与主人心有灵犀。

  在司徒空眼中,阿洛实在不像个普通的小孩。哪个寻常小孩对修真界的东西没有任何惊讶新奇,如鱼得水般轻易接受了。哪个寻常孩童又能坚持拒绝玄英道君,要知道修仙是多少人终生的目标,若没有他出手相护,她难道就不怕失去叩问仙门的机会,从此以后只能做个普通人,生老病死,一辈子平庸地过去。

  对于他的疑惑,阿洛只歪了歪头,似是不明白,“你们难道不也是普通人么?”

  司徒空握着酒壶,愣了一下后沉默半晌,最后轻笑道,“你说的对,我们都是普通人。”

  不仅面上爽朗大笑,他心里也在笑,仙门择选大会上多少修士,竟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。以为自己是修士便高高在上,可以肆意看轻操控他们眼中的凡人命运了。

  阿洛又坚定认真地道,“师父,我现在虽然是普通人,但以后我一定能成仙的。”

  司徒空嘴角抽了抽,“……”

  上一位飞升的修士还是在两千年前。

  看着笑起来又甜又可爱的小姑娘,表现出来简直爆棚自信,司徒空忍不住多喝了两口酒压压惊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阿洛和剑宗的人走后,顾玉珑却是陷入了较为尴尬的境地,因是在客栈门口说话,听见那句话的人也不止剑宗的人。

  玄英道君为何坚持要收一个资质普通各方面都不出众的小姑娘为徒,这其中是不是有特殊秘密,抱有好奇关注的大有人在。

  作为主角之一的阿洛已经随剑宗的人走了,有司徒空那个牛鼻子护着,连玄英道君都气得拂袖而走,他们又能讨到什么好处。但顾玉珑就不一样了,她的背景来历轻轻松松就查明白了,小家族出身,还未正式进入昆仑仙宗,单系水灵根。她又是怎么知道关系玄英道君的秘密呢。

  暗处的人也不多想,抓来问问便是了。

  顾玉珑身边的修士仆从哪怕有筑基修为,在这各大宗门汇聚白玉城的时候连塞牙缝都不够的,还没等回到自己住的客栈,顾玉珑就被无名人士给掳了去。

  陆景得到消息心里也是一惊,无论此事是真是假,都要尽快将顾玉珑救下。也算顾玉珑幸运,没等逼问她的修士用上搜魂秘术,陆景就带着昆仑仙宗的弟子们赶来救她了。

  那修士似乎不愿暴露身份与昆仑仙宗为敌,交手了两三下后便逃离了。这么干脆利落也是因为他已经从顾玉珑口中得到了一些东西。

  在昆仑仙宗的庇护下,顾玉珑保住了性命,但来时身边所带的修士乃至仆婢全都死了。这还是顾玉珑穿越至今,第一次见到修真界看似风光美好的外表之下赤裸裸的血腥残忍。哪怕她有着成人心理,也都吓得呆傻了。

  陆景无奈,只好提前结束了择选弟子的任务,带着顾玉珑还有一些资质不错的修仙苗子,返回昆仑仙宗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

  对于阿洛和司徒空关于普通人的对话,看不懂的有解释。

  阿洛:我这个小仙都还没到高高在上掌控其他生灵命运的时候,你们这些凡人修士就这么牛逼了啊。

  阿洛看待凡人还是修士都是一视同仁的,没有哪个高贵哪个低贱的,毕竟在仙神眼中,基本上都是蝼蚁,难道还比哪个大一些,更强壮一些吗?当然现在还是普通人的她也一样。

  第8章 白月光替身小师妹

  作为昔日正道魁首的剑宗,自然不凡,山峰淩空,宛若浮云。

  剑宗不似其他修真门派分支多弟子杂,贵精不贵多,所幸上下齐心,皆以修习剑道为首任,由掌门陵元长年坐镇门内,甚少参与其他门派相争之事。

  在他们回来之前,越霁就已经用灵符传讯上报给了掌门师尊,将仙门择选大会上的事尽数告知。所以掌门陵元对发生了什么事是一清二楚,虽然不满他们出去一回就惹了祸端,但对越霁他们动用剑阵却是没说什么。

  毕竟玄英道君竟对小师弟动了杀意,这点陵元也很不高兴。

  他摆了摆手就让这些弟子先下去休整了,只留了司徒空一人在殿内。哪怕不显威压,但越霁等弟子在掌门积年累月的威势下连大气都敢喘一下,行礼后便退下了。

  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小师叔。

  虽说掌门每次见小师叔都没有什么好脸色,总是恨铁不成钢,但真正做出责罚的却是不多。谁都看得出来,掌门对唯一的小师弟甚为宽容。

  这也能理解,要知道陵元年少时正处于剑宗繁盛,同代的师兄弟多达数十人,却都陨落在了正魔大战之中,唯有司徒空当时刚入门,尚且年幼还不会握剑,连道号都没有被授予。

  之后陵元继任掌门,大部分心力都在复兴宗门上,没怎么管教小师弟,结果放养着放养着就成了如今这样一个剑宗乃至修真界的异类。

  不重修炼成仙,更喜济世救人,斩妖除魔行侠仗义。

  司徒空此时也心虚得很,比他八十多年前喝光了人家春江楼的酒,没钱赊账以至于人家老板来剑宗要灵石那回,还要心虚坐立难安。

  陵元饮了一杯茶,轻轻放在桌上,“说说吧,你新收的那个徒弟。”

  司徒空睁大了眼,随即端着他的那杯茶,神色有些紧张,眼神更是飘忽不定,“师兄,这你都知道了啊。”

  陵元云清风淡道,“你一回来,全剑宗上下都说你从玄英道君手中抢了个徒弟。”

  谣言传得比风还快,那些随行的弟子都听到阿洛叫司徒空为师父,漏了些风声传来传去便成这样了。

  司徒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老实说道,“倒也不是这个样子,我对那玄英道君纯粹是看不顺眼,堂堂五六百岁的元婴修士了,众目睽睽之下强压着一个小姑娘给他低头做徒弟,这实在太不讲道理了。”

  修真界本就不是什么讲道理公义的地方,陵元没有在这事上与他解释争辩,只平静道,“你在外面待久了,连宗门规矩都忘了,这百年就留在剑宗陪我,不要出去了。”

  陵元此话不止是处罚他随便收徒一事,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司徒空。昆仑仙宗和玄英道君丢了脸面,明面上陵元大可摆平,但私下难保不会有什么龌龊。

  玄英道君被称为修真界第一人,这些名声也代表了昆仑仙宗的门面。而且陵元久不出山,也有听闻此人修道以来顺风顺水,一直是天之骄子,性情孤傲高冷,恐怕也不是什么豁达宽容的性子。

  在司徒空成就元婴之前,陵元是不敢放他随便下山了。

  陵元为这个小师弟可以说是操碎了心。

  司徒空听着却是犯苦不已,他喜好自在逍遥,最怕受规矩束缚,别说是在宗门内待上百年了,就是半月他也受不住。